老亨利所说的密室,在小区对面的一家诊所中。
出了会议室,老亨利领着霍默来到了诊所,一路避开所有的摄像头。诊所老板与老亨利熟识,但了解情况后,还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点头同意。然后便请霍默进入了“密室”。
这是间挺正常的屋子,基本就是个没有窗户的卧室。家具也不少,且水电俱备,还有个独立卫生间。要是再添个厨房就跟霍默家差不多了。
但霍默可不认为有多正常,因为这屋子装在一个抽屉里……
他被请入这“抽屉屋”的时候,老板给了他把钥匙。往那抽屉锁眼上一插一转,他就瞬间进到了里面,且身体变为了适合居住的大小。看来与这诊所老板的异能有关。
此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应该是一名能力者。名叫钟栈,普通医生打扮,在电脑上打着上世纪的游戏。他告诉霍默想要什么食物或饮品跟他说,霍默便要了袋红茶。钟医生把红茶放入抽屉屋,之后便掏出一把钥匙将抽屉锁上了。
霍默用屋中的水壶泡上了红茶,去卫生间方便了下,回来瘫在椅子上长出了口气。屋里有股淡淡的药味。诊所的抽屉,可能装过药吧。
变小后再重新扫视这个房间,似乎有不少能打发时间的东西。桌上的电脑、书架上的书,甚至墙角还有把吉他。
霍默的手自左向右抚过架上的一排书脊,那手感给他愉悦的感觉。手又自右向左抚回,停在一本小说上,将其挑出,放在桌上轻轻翻开了第一页。
屋里很安静,除了翻页与倒茶声几乎没有其他声响。
茶又泡了一壶,十几盏下肚。直到钟医生送进来了饭,他才合上了书。
茶足饭饱,又拿起那本书看完,他看看手机,已经深夜了。于是,他走向了浴室。
“十一点多……唐彩这会儿肯定醒着吧。”浴后,他关了灯,躺到床上,侧身看着手机,“跟她说下这事吧,最近都得小心点。”想着,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着字。
与唐彩交流了几句,互道了晚安。他并没有立刻就睡,而是打开相册,从已删除图片里调出了埃里克•托德的照片,沉默着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然后将图片永久删除了。
“这笔钱看来是拿不到了啊。”他静静地关上手机。
霍默要这钱干什么呢?
我只能告诉你,七月底是唐彩的生日……
霍默要送的礼物是什么?
一副眼镜,造价一百万还多点的眼镜。
这眼镜其实是个微型电脑,全名叫微型独立系统虚拟现实亚超级计算机。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这东西也挺贵。看起来像普通眼镜,但戴上后会看到全方位的数据和虚拟现实键盘,可以凭空进行操作,且有独立的系统,不会被联邦的卫星监视到,计算能力比上世纪的超级计算机要低一些,但是也比唐彩现在那个强几倍。更何况这计算机只有一个眼镜大小。
嗯,杀手的确是有自己的退休金,买这眼镜是够的。但那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用的,不算。
所以只能自己攒钱了。这回这悬赏五十万呢,现在看来是拿不到了,可惜。得,还得再干一票。
嗯……可能不止一票……
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放空大脑,闭上了眼睛。
7月13日,周六。
7时整。
虽然到了周末,没有了学生这一类主要顾客,老亨利还是照常坐在了报刊亭前。
“万一瑞尔会送来情报呢?”他是这么想的。
今天面前的路上几乎没有车。不过是郊区,也还正常。
直到亨利看到劳斯克莱文从人行道远处向他走来,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他是不认识克莱文的,劳斯家情报最少的就是克莱文,凭亨利知道的信息,只有个名字和大概年龄。
不过他也知道来者不善。
“没等来情报,却等来了上头的冤家吗。”
心里这么想,但他当然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先生,买点什么?”
克莱文冷哼一声,直入主题:“别废话,老头。霍默在哪?”
“什么霍……”
“能不能别装傻。”克莱文向下拉了拉帽沿,“别跟我说你老糊涂了。‘弹匣’芒郡分部管理者,诺克斯•亨利。”
“咳……还未请教……”
“劳斯克莱文。老三。”克莱文走向亨利身后,靠在报刊亭上。
“哦……好吧。”亨利一边转身把克莱文移出自己的视觉盲区,一边心里暗惊来的居然是劳斯特尔的儿子,“那我也直接说了,咳……不——知——道——。”他心里盘算着不如把这小子绑了吧,可以作为跟劳斯克夫谈判的筹码。
“哦?”克莱文转身走进报刊亭,随手翻阅着一本杂志,“那也没事。”
“什么意思?”
亨利一见对方背对自己,用话语分散注意力,同时挥手就是一枪。
“砰!”“砰!”
两声枪响。
一发来自亨利手中的手枪,被克莱文侧身躲过。
而另一发,来自不远处楼顶的一把狙击枪。直接崩残了亨利的半边胳膊。
“咳咳咳………啊………咳………”亨利未持枪的那只胳膊瞬间冒出大量血液,身体向前跌倒,“你……咳………”
克莱文适时走出来,用手枪一发崩烂老亨利紧握着手枪的手,然后笑着在亨利面前蹲下:“用你的死,把他引出来,不就行了?”此时的亨利因失血的晕眩及剧痛已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老亨利的血在地上越流越多,克莱文轻哼一声,收起手枪,离开了这条街。
街道上只剩下老亨利的残尸。
殷红的鲜血顺人行道的纹理流淌,最后静静凝成红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