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咔哒”作响,秒针匆匆划过每一个刻度——只不过它在逆向而行,时间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回溯,伴随着意识逐渐清醒,特罗希尔对那段往事的描述也愈发清晰
“对不起啊…我不该让你这么冒进,一个人去调查这么危险的地方”
特罗希尔从自己的床上醒来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奈茵的道歉和自责的话语,想想也是,作为曾经的女仆长,自己手下的人因为自己错误的判断受了伤,心里无论如何都不会踏实
“咳……没关系,执行命令是我的职责”
为了不让气氛变的尴尬,特罗希尔用无所谓的语气回应着,希望借此可以暗示奈茵不用过于在意那件事情———当然,主要是想让奈茵停下手里的工作,毕竟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而奈茵作为下身瘫痪的“半残疾人”,理应乘坐国际人道组织的飞机回国才对,但她却三番两次的推脱掉,理由总是如出一辙
“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嘛…也就离不开了,我会保护好自己安全的,你别担心”
但眼前这位拄着拐的女性连用水壶接水都异常艰难,更别提“保护自己安全”这种对于特罗希尔来说都有些天方夜谭的事情:“我来吧,您为什么不去休息一下呢?您的体温昨天才有所下降,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特罗希尔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奈茵的身后,紧紧的抱了上去:“这样的话,您愿意听希尔的建议吗?”,胸部紧紧的贴在奈茵的身上,两人的温度互相传递着
“唉~那你小心点,别把自己烫到了”
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奈茵算不上什么英雄,但她却很容易被特罗希尔的“糖衣炮弹”影响,从而放弃了她特有的倔犟;特罗希尔对奈茵也是格外的关心,两人的关系已经密切到可以同床共枕——而且她们真的有在同床共枕
“女仆长,恕我直言,您应该去自己的房间休息,我的床铺可能并不适合您的身体结构”
“第一,我已经不是女仆长了;第二,我很喜欢这张床,虽然它确实有点软了;第三………”奈茵故意顿了顿,露出腹黑的坏笑:“我希望你烧完水之后,能到床上陪我再休息一会~”
“遵命……”尽管语气上不能有一般般太多的情感因素,但特罗希尔还是有些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是哪里合了奈茵的口味,居然让她对自己穷追不舍,这种奇怪的情感从自己刚刚被拐卖到英国的时候就已经在奈茵身上有所体现,只不过那时奈茵还不敢太明目张胆;但熟络了之后,奈茵的行为越来越大胆,有次特罗希尔突发高烧,已经病重到连睁眼都有些吃力,奈茵硬是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守了特罗希尔整整一个昼夜———代价就是特罗希尔被迫和奈茵一起睡了一周
“哈啊~”奈茵似乎丝毫没认识到自己的行为让希尔有些难堪,在床上咕蛹两下之后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特罗希尔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嘶哈~”一边说着一边在不到两人宽的床上滚来滚去,直到脑袋撞到了床头的铁栏杆才停下来
“看来她们说的,只要可爱,做什么事情都让人生不起来气是真的”特罗希尔看着捂着脑袋喊痛的奈茵,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心安:“女仆长,现在还在战争时期,您这样的话,被其他人看到是会被嘲笑的吧?”
奈茵轻轻接过特罗希尔递来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我不担心我们这里的人会把消息泄露出去,毕竟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保守秘密不是应该的嘛~”一缕缕白雾向上飘动着,奈茵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断波动的水面,墨绿色的瞳孔深不可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且,我也受够了,什么皇家的尊严和荣誉……都是空话,荣誉能抵得过一口吃的、一件绒衣吗?”说罢,便轻轻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黑色齐肩短发向后梳理了一下:“啊啊,我发梢自带的颜色都快掉了,不会是未老先衰了吧,这种事情不要啊~~”趁着特罗希尔也在思索问题的间隙,奈茵一个饿虎扑食把特罗希尔拉到床上:“嘿嘿~被我逮到了喔~!”一双细嫩的手在对方脑袋上乱摸,就像猫奴跟自家主子嬉闹一样欢快
“您最好还是躺下休息……”特罗希尔无奈的提醒着自家的“猫奴”小姐:“您的脊柱神经受损严重,不能再受伤了,不然真的会全身瘫痪的”说话的同时,特罗希尔伸手捧住奈茵的脸颊:“……您是不是胖了?”
“这叫适当的增加体脂率!”被特罗希尔捧在手心的奈茵倔强的辩解着,脸上的肉被捧到一起,显得有些可爱,还有点肉嘟嘟的:“再说了,我那次受伤还不是因为你,可你现在连陪我睡一觉都不愿意,真让我伤心………”说完眼眶里立马泪光闪闪,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对不起………”道歉的话语条件反射的说了出口,以前自己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的时候经常挨训,道歉几乎成了家常便饭:“您居然——!”
“好啦好啦,我就不追究了!”奈茵眼看计划成功,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快进来吧,现在被窝里面可是很暖和哦~”话音刚落,一阵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溜了进来,吹的特罗希尔身体一颤,想都没想就钻到奈茵的“圈套”里缩好:“乖~乖~”奈茵摸了摸缩在被子里的特罗希尔的脸,自己也钻进被窝里,二话不说就搂住对方的脖子,两个人呼吸相闻,却没有任何的排斥
“午安……”看着奈茵逐渐安静下来,特罗希尔长出一口气,同样伸手把奈茵紧紧抱在怀里,心跳声、呼吸声,让特罗希尔不由得放松下来:“还好……没有失去您啊……”

墙上的挂钟突然停滞,指针停在半个月前的下午三时二十五分———法国全境沦陷的消息刚刚传到英国境内,而此时的英国仍有不少人滞留于此,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意识不到战争的降临,还有死亡的恐惧;离开英国的航班一票难求,前往东欧的短程航班全部取消,只剩跨越大西洋的英美航线还能勉强运行,上下议院内心清楚,以英国的国力,被纳粹德国踏平只是时间问题;一时间,朝野上下都充斥着慌乱,很多大臣只是做了做表面功夫就坐上了出国的航班,把曾经的誓言抛之脑后
而这个时期的英国工业却异常发达,工厂里人满为患,机器不知疲倦的运行着,操纵机器的人似乎也不觉劳累,厂里每天灯火通明,令人疑惑不解———对外贸易的英镑已然成了废纸一张,为什么这些工厂还在运行?谁又在给他们打工?
“每次那轮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都会把那些工业区照的一片鲜红……就像沾着鲜血的坟墓,你觉得呢?”
“正是如此,奈茵小姐”
“你不必这么拘束,在我的眼里,你是我的亲人一样的存在,我不会责罚你的”
“感谢奈茵小姐的宽恕”
“算了……看你完全听不进去的样子”
奈茵坐在住处的阳台上,看着朝阳东升,顺手递给身旁的人一张调查令:“这是对特罗希尔的人身调查令,现在我们除了知道她的祖籍在四川之外,其余一无所知,拿着这个让MI6再帮一次忙”,话音落下,奈茵看向远方被染红的天空:“让他们别那么着急逃命,德国人要来还早呢,他们聪明得很”顿了顿,又接着说:“娜诺,我给你订了张去美国的机票,虽然德国人登陆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但你还是回去吧,你在美国有家人和朋友,不像我们无依无靠”说完便从胸口的褶皱里拿出一张机票,放在桌子上推过去
“谢谢您的恩赐,但我不能离开,您从那些武装人贩的手中把我抢了过来,我就要穷尽一生追随您,这是我们家的祖训”娜诺依旧端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暗紫色的瞳孔微微泛着光:“而且,我的家人们早就被美国政府清算了,现在已经下落不明,我也不再想费工夫———毕竟本来关系也不好”
奈茵沉重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对你有些失望,真的,你现在完全不像一个有自主情感的人,你更像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冰冷无情”
“是的,但在这个世道里,这是优点”
“这不是优点,你只是被压榨疯了而已,把所有的情感隐藏起来,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我真希望特罗希尔不会学你,要不然我真的就没活头了”
“抱歉”
“闭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房门被猛地推开,一名女仆手里拿着封蜡的信件急匆匆的走到奈茵身后,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把信封递过去:“瓦伦汀向您报道,刚刚女王陛下送来密信,要求我们立即动身,前往一家英吉利海峡旁边的螺杆加工厂里进行调查,有人举报该厂偷税漏税,虚报员工人数并且涉嫌绑架和虐杀、器官贩卖等多起恶性案件,特罗希尔已经集结好人手在营区内等您命令了,随时可以出发!”
“让她通知SAS和当地警察局,让他们分出队伍待命”奈茵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拔出大腿枪套里的手枪,上膛,再装回去:“娜诺,这是我最后的忠告了,是跟随我们、还是回归故里,你自己定吧”
十分钟之后,一辆标有皇冠的劳斯莱斯在年久失修的土路上疾驰,后面紧跟着另外几辆迈巴赫,车距完美的卡在五到六米,车队整齐划一,宛如南飞的雁群
“所有人听着,目标厂区氛围南北两个区块;南面负责小型螺杆的制作,北面则是超过一吨的大型螺杆的厂区;特罗希尔,你带着六个人前往北面厂区,向负责人要来员工名单和账目本,然后观察厂内环境,看看工人身上有没有伤口或者淤青,有的话就先把负责人扣住”奈茵拿着一个又沉又厚的平板,把电子地图发到每个人的个人终端上:“有问题立马用无线电汇报,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甚至没命,明白吗?”
车队在厂区门口停下,奈茵刚刚下车就闻到从厂房里传来的柴油味,还没往里走多远就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贵客贵客!没想到女王陛下的近卫团能亲临本厂,真是让我们的厂子蓬荜生辉!”说完就主动握住奈茵的手,晃动的幅度差点把奈茵的胳膊拽下来
“奉承话少说,把你们的员工名单拿出来,还有这一年的进出口账目表;还有,让你们的员工先别干了,都歇会,我们要查人”本来就对企业主没什么好感的奈茵被这么一折腾,不仅语气重了不少,还有意无意的把手按在枪套的位置上:“特罗希尔,把人带过去吧”

穿过堆满垃圾的水泥路和满地铁屑的废弃厂房,特罗希尔的裙摆处已经沾满了尘灰;恰逢天公不作美,头顶的蓝天被一团团乌云遮挡,随后雷鸣电闪,天空中飘下丝丝细雨;而特罗希尔并不在意这些,她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手上的员工名单,拿着名单对在场员工挨个点名,身旁的安全员赔着笑,递过去一册账目表:“请您过目,这都是我们今年的收支报表,还有税务支出,大家都是苦命生意人,没必要为了几个钱就豁出命”
瓦伦汀接过安全员手中的账目表,随便翻了几眼:“你们一个人平均工资四千三,年收入超过五千万,去掉各种各样的支出至少还剩一千万,你这不对啊”说罢把账目表扔了回去:“而且前几天你们出口额大幅增长,肯定少不了人手,怎么今天就这几个有名的来了?难不成他们还会影分身?”
“最近时间紧任务重,我们都是招散工来干活的……他们干完就走,也不留名字什么的——”
“你现在去大街上抓一个平民,让他来操作铣床”瓦伦汀毫不留情的打断对方的谎言:“可能吗?别在这里鬼扯!”根本不给对方反应时间,娜诺从背后的手铐环上取下手铐,把安全员铐在旁边的铁栏杆上:“把你们老板叫来,我看看是什么神人能用这么少的员工干这么多的活”
一股难闻的恶臭从厂区东面的一座烂尾楼里飘来,即使是倾盆大雨也无法掩盖掉这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什么鬼东西……那烂尾楼里藏了什么玩意?”其中一名女仆嫌弃的捏着鼻子,语气里满是嫌弃和质疑;“是人是鬼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娜诺,你留在这看住他们,其他人跟我去看看那破楼里到底藏了什么”
手电筒的灯光划过每一个角落,房屋的外观虽然看上去残破不堪,但内部却意外的完整,该有的楼房结构都完好无损;地面上铺了几个破旧的床垫和被单,还有两三个烂了洞的棉被,看上去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腐臭味是从楼上传下来的……瓦伦汀,带两个人领头,把枪拿出来”
漆黑的枪身染着白色的光晕,微微发着光的枪口指向不同的方向;在一片漆黑之中,一团不明物质赫然呈现在眼前
“这什么东西,死羊?还是什么牲畜的尸体?”
随着袋口被缓缓割开,一张挂着烂肉的人类面孔暴露出来,颅骨上的裂痕和腐烂的只剩红白混合物的大脑让人看一眼都会直接吐出来
“这……”
枪灯照在那具尸体上,一种难言的感觉在每个人的内心蔓延
直到楼下突然传来大门“哐当”一声闭锁的声音,随后便是“嘶嘶”的气体泄露声
“毒气!”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奈茵的脑海里炸开,迫使她伸手去抓身上的无线电:“娜诺!娜诺!快去叫SAS过来!我们被袭击了!”
无线电另一端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墨绿色的气体逐渐蔓延到楼上,而四周则是严实的水泥墙面,此时的她们就像一群走投无路的羔羊,只能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女仆长……我有点不对劲……”
瓦伦汀手里的枪掉在地上:“咕……啊啊……”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特罗希尔只能紧紧的挡在奈茵面前,即使这样也毫无用处:“奈茵小姐……我们……会死吗…?”特罗希尔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也会害怕死亡,之所以挡在奈茵面前,只是职责驱使着自己这么做
回应她的只有躯体倒地的声音
“女仆长……女仆长!”
楼下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原本应该被铐住的安全员握着自制的土枪,身后跟着几个员工,不紧不慢的往楼上走:“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还敢铐我,老子非得让她们死不瞑目!”
脚步声越来越近,特罗希尔握着手枪的手微微颤抖,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和同伴们一样倒地不起,她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来吧……来吧!”
一秒,两秒,安全员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特罗希尔有些焦急,但更多的是恐惧:难不成对方知道自己还醒着?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就在特罗希尔走神的瞬间,一根黑色的电棍直直的顶在她的太阳穴上,“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响起:“呜呃呃呃——!”
娇柔的躯体猛地绷直,暗灰色的瞳孔向上翻动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呻吟,直到电棍没了电量,特罗希尔才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软下去,一股黄褐色的液体顺着大腿流出,把长裙私处的位置染了深色
“奈茵………”
这是特罗希尔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R18G处刑警告————————————

“喂,喂!还他妈睡!”一阵浑厚的男声把特罗希尔的意识从一片黑暗中唤醒,还来不及睁开双眼,腹部就遭到了猛烈的冲击,似乎有人穿着劳保鞋猛地踢了自己的小腹一脚,疼的特罗希尔喘不上气:“咯哈!呃………”
周围一片漆黑,随着触觉的逐步恢复,特罗希尔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被人为的遮挡住了,双手双脚都被人用钢丝绳束缚住,完全无法挣脱,无谓的挣扎反而会把自己弄伤:“你们……想怎么样……你们不要命了吗!”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小情妇吧,婊子”男人用冰冷的声音回答着,接着走到前面,提高声音:“你们这帮贱种给我看好了!别说女仆团,女王的面子我都不给!你们要是谁敢跟我对着干,下场就跟这个娘们一样!”
特罗希尔只听得周围全是沉重的喘息声,这里到底有多少人?二十?三十?那呼吸和心跳声是如此的疲惫和麻木,让人不知自己是死是活,周围的人又是死是活
在这沉闷的声音中,有一个人的声音格外明显
“你们要怎么样?吊死我?还是先奸后杀?”声音的主人无畏的嘲讽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连我这种满身伤疤的女人你们都看得上,你们还真是下贱,嗯?”
语气里特有的傲骨和不屑一顾,是瓦伦汀无疑了,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还敢这么嘲讽对方,也就只有她做得到吧?但眼下的情况,瓦伦汀这么做无异于自己往火坑里跳;要是激怒了对方,自己没了命不说,连队友都得一起陪葬,特罗希尔听着瓦伦汀那嘲讽的话语,背后一阵发凉
而此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即使是目不可视,特罗希尔从地板的震颤也能判断出来者至少有三百斤以上的体重,而且身体条件并不是很好,因为除了咚咚作响的脚步声之外,还有木制品撞击地面的脆响
“看来刚开始的那两个只是打下手的……也是,幕后黑手怎么可能亲自上阵…”特罗希尔一面在心里自责自己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一点,一面预想着自己会遭到怎样的折磨
脸上那肮脏的蒙眼布被摘下,刺眼的白炽灯让特罗希尔头晕目眩,四周被黑压压的一片“雕塑”围住,它们的形象各异,但都栩栩如生———这分明是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如同石刻般匍匐在地;每个人都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
“啊!”
那名肥头大耳的头领随手从地上拎起一只战战兢兢的“奴隶”,而后取下嘴里的烟头,随手把它插在“奴隶”的眼球上:“卡门,把这个婊子做了吧,弄坏老子的布,就拿命来偿!”
特罗希尔看着方才那名被烫瞎眼睛的少女,心里反而安定了不少,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不卑不亢,任由头领那双被肥肉遮盖的眼睛打量自己:刚才只是做给我们看而已,没有杀了我们,是想和我们谈条件吧?
“女仆团的小姐们不辞辛苦来到我们这种低贱的地方工作,你们怎么能如此无礼!还不快把椅子搬出来请贵宾落座!”头领回身对着手下呵斥了几句,随即转过身来给特罗希尔松绑,用戴着皮质手套的右手把对方轻轻扶起:“真是抱歉,我的手下不懂规矩,让您几位受罪了”
很快,几张木制椅子被搬了上来,一字排开放在“奴隶们”的面前:“请坐,这些地上跪着的都是我在爱尔兰搜罗来的孤儿,好些都是父母双亡,正好我们这里也缺少人手,所以我就把她们收留于此,我给她们饭吃,她们给我干活,很公平嘛!”说着还把头顶的绅士帽摘下来放在他吃的滚溜圆的肚子上,自嘲似的笑笑,虽然笑起来脸上的肉都会颤,让人觉得更恶心罢了:“至于有没有打骂的现象……这倒不假,但这些孩子没经历过正规的教育,不像您那么博学多才,不打一顿是不会学好的”说着就从帽子里取出一张支票:“小小心意,还请各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特罗希尔看着支票的天文数字,一时竟有些犹豫,毕竟这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也许拿了这笔钱就可以……
“特罗希尔!清醒点!”奈茵的低声训斥把特罗希尔拉回现实:“他们能随时要了我们的命,为什么还要贿赂我们?别被他骗了!”
话音刚落,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突然从背后握住特罗希尔的脖颈,然而对方并没用用力的掐住,而是用手指压住特罗希尔娇嫩脖颈上最重要的部位——血管
“咯……啊啊………”这一招的效果立竿见影,窒息的痛苦立马让特罗希尔头晕目眩,双手还来不及抬起便被细长的铁丝捆在椅背上:“咕呃……嗬——!”长裙下的一双如同出水莲藕一样的玉腿正胡乱的在地上踢动;收紧的长筒袜把修长的腿形勾勒出来,袜口的“勒肉感”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女仆长小姐,如果您不想让你的部下死在这里,那么就过来帮我个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体态臃肿的男人褪下自己的内衣裤,露出带着腥臭味的肉棒:“你是个聪明人,不要犯傻,浪费的每一秒可都是你部下的生命”
而此时的特罗希尔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如果是气管被勒住,也许还能坚持一会,但大脑供氧跟不上,几分钟就会昏死过去:“嗬……咯呃……”原本最引人注目的、那银灰色的双眼,现在已经无神的向上翻动着;胸口不断的抽搐,让胸部的那对“白兔”也不安分的晃动:“好想尿……下面……要流出来了……”
随着那双手猛地发力,特罗希尔的身体猛地一颤,淡黄色的液体从私处流出,顺着大腿根部滴到地上,染湿了女仆装的裙摆和洁白的长筒袜;乳尖变的坚硬,在衣服上肉眼可见的留下两个凸起
“我给你口交就是了!你们快把她放开啊!”奈茵跪在头领面前,声音里带着哀求:“求求你们……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要杀了她……”
头领挥挥手,示意手下退下,但特罗希尔早已没了反应,脑袋低垂下去,连胸口的起伏都微弱的几乎看不清:“让我看看女仆长的口活怎么样,来吧!”说完,男人的肉棒变的坚硬,直挺挺的插进奈茵的嘴里
“呜!咕嗯……哈唔……”时间不等人,奈茵也顾不得皇家的脸面,毫不犹豫的含住那粗壮的肉棒,然后一点点的送进喉咙里:“咕呜……嗯~”意料之外的一声娇嗔惹得男人的肉棒更加坚挺,一小股精液从肉棒里射了出来:“咳呃!咳咳……哈啊……”奈茵被这突如其来的射精呛到,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拔出肉棒想把喉咙里的精液咳出来,却被男人硬生生按了回去:“咕呜呜——!”
“我可没让你起来,女仆长小姐,作为惩罚……”男人用力按住奈茵的脑袋,,把整根肉棒都塞到她的喉咙里:“咯呃呃——!咕呃………”喉咙的腥臭味填满让奈茵止不住的想吐,然而咽部的蠕动使得那根污秽之物更加兴奋,把奈茵的气管严丝合缝的堵死,享受着对方垂死挣扎时肺部扩张带来的吮吸感:“咕啊……咯……”
“要死了……特罗希尔……”或许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奈茵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即使男人把一股股的精液射进自己的喉咙也只是抽搐几下,整个人向后倒去,瘫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任凭失禁的尿液打湿自己的双腿和裙摆,嘴里的精液顺着嘴角滑落
“接下来……瓦伦汀小姐?想好怎么死了吗?”即使是用询问的语气,瓦伦汀也清楚自己是没有选择权的,于是摆正被捆住的双手:“别想着我会和你做爱……你不如一刀捅死——啊呃!”
一柄闪着银光的蝴蝶刀插进瓦伦汀的小腹,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围裙:“如你所愿,贱人!”
“哈……去你妈的……”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瓦伦汀再也不管什么礼仪道德,直接对着男人破口大骂,即使嘴里血流不断:“呃啊啊啊——!”蝴蝶刀在瓦伦汀的身体里旋转,把内脏从原本的位置硬生生扯了下来:“啊……啊啊……”
瓦伦汀的躯体颤抖着倒在地上,血流如注;至此,女仆团中的主心骨已经全部没了行动能力,生死未卜
“呼~把剩下的哪几个也做掉,然后把逃跑的那个抓回来,剩下的我晚上再——”
“砰——!”厂区里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就是枪声、叫喊声,房间的铁门被人踹开:“SAS攻进来了!快……快跑!”
原本趾高气昂的头领听到SAS攻进来的消息之后,瞬间面如土灰,而后眼里闪过一丝凶狠:“快!把这几个婊子弄死!我活不了她们也别想活着!”说话间便从地上捡起一根“铁管”,对着意识模糊的特罗希尔扣动扳机
“铛——!”土枪射出的铁砂和钢珠像是打在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上,发出悦耳的金属碰撞音
“赶上……了……”奈茵握着滚烫的枪管,另一只手中的铁板被打穿,铁砂掺杂着钢珠的碎片击穿自己的身体:“特…罗希尔………”
“奈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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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特罗希尔“垂死病中惊坐起”,刚才梦中的景象让她惊出一身冷汗:“奈茵……奈茵!”
“嗯……?怎么了?”睡眼惺忪的奈茵懒洋洋的回应着,迎来的却是特罗希尔的哭泣和紧紧的拥抱:“特罗希尔……?你这是……”
“我好害怕……又梦到你被枪击的那一天了……”眼角的泪花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特罗希尔哽咽难言:“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好害怕……”
“哈?你是笨蛋么!”奈茵轻轻拍了拍特罗希尔的脑袋:“能杀我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生呢!我怎么可能会有事,baka内~”说完,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安心吧,我不会死的”
墙上的挂钟,指针依旧有条不紊的运转着,平等的划过每一个刻度,平等的夺去每一个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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