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带着尘埃颗粒的阳光从狭小的窗户照进来,却被厚厚的窗帘挡住,一点一丝也透不进来。

下一秒,刚睡醒的霍默拉开了窗帘,熟练地系成两束,然后打开那一小块窗户,深吸了一口芒郡早上的雾霾。神清气爽。

移开身子,让阳光照进100平米出头的出租屋内。只有最基础的房东的家具,因为常常要搬走。没有餐厅,客厅与卧室、厨房连在一起,唯一的隔间就是厕所了。

霍默打个哈欠,走向厕所,顺手关上客厅的灯。站在镜子前,看看自己略带睡意的脸,皱皱眉。低下头,打开水龙头,水管咯咯地响了几下,然后流出水来。霍默拿起一块与出租屋格格不入的上好的肥皂,挽起袖子,开始一丝不苟地洗手。——

五分钟,大概花了五分钟。霍默放下肥皂,在牙刷上挤上薄荷味的牙膏,开始了新的一天。

芒郡的郊区一角,一个报刊亭坐落在这里。

像大多数报刊亭一样,一个老头子、一个马扎、几本新的杂志、几张早报晚报,再卖些饮料零食之类的赚外快。

如往常一样,老亨利坐在自己的报刊亭前,手上拿着个烤瓷杯,等着马路对面的学校放学,吵闹着涌过来一群学生。

这时,远处一个年轻人骑着山地车过来,“叮铃”按了下车铃。老亨利“嗯”了一声,喝口茶,这是邮差来进报了。他把杯子搁到柜台上,从桌下抱出一叠报纸,点起数来。

年轻人把车支上,走过来,站在一旁报刊亭的阴凉下。“亨利,这是你那份。”他从邮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放在桌上。“哦,谢了。”老亨利呸着手指搓捻着一张张报纸,“瑞尔,今天过的怎么样?……好了,给你,十二块五。”

瑞尔接过报纸,脸色有点难看。他瞥了一眼桌上那张报纸,风正扯动着它的一角,啪啦啪啦。瑞尔把亨利的烤瓷杯压上去,防止它被吹散。“不怎么样……”他拉开邮包的侧兜,挑出十五块钱,“不用找了,亨利。”他把一叠报纸卷成卷儿塞入邮包,又瞥了下桌上的那张报纸,“我走了,亨利。”他说着,走向自己的山地车。

“嘿,不来瓶水吗?”亨利看了看手上的十五元钱,有点诧异,“我请你一瓶。”

瑞尔踢开直行车支架,嘟囔着什么,跨上车子,“不……不了。呃……祝你好运,老亨利。”他说着,蹬起脚蹬骑远了。

亨利有点莫名其妙,他把纸币放进柜台的抽屉里,拿起杯子和压在下面的报纸,走到马扎旁,坐下,喝一口茶,抖开报纸,一行字映入眼帘。“?!”啪嚓,杯子摔碎在人行道上。

老亨利再读了一遍,消化了一下这段文字的信息。

他颤抖着合上报纸,看看对面的马路,放学了。

但亨利收起马扎,关上报刊亭的门,挂上“CLOSED”的牌子,紧攥着瑞尔刚给他的那张报纸,急匆匆地赶回家了。他的头上,还留着几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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